20年前,北大学生高岩因为被其教授沈阳性侵,最终导致其开煤气自杀,此事在经历了当年同窗好友曝光,从最初被删稿,到现在一石激起千层浪,三所大学纷纷表明立场,坚决逐出沈阳,以正视听,并随着事情的不断进展,北京大学找出了当年的文件,更让当事人无处遁形,身败名裂。
因为相关证据的缺失,我们无法替受害者诉诸于法律,只能用舆论审判,以道德诛心,除了革除他们的职业,别无他法。但是,像高岩、林奕含这样各方面条件优秀,从小生活在纯净环境里的乖乖女,可能会被人轻易地以学术名义、补习班补习、或者文学之名等诱骗,最终由于思想激烈碰撞,导致内在秩序的瓦解和精神崩塌,最终走向悲剧。
如果她们在沉默中爆发,选择站出来指正,无疑会对自己的名誉造成损害,同时承受着巨大的舆论压力,让她们今后的人生都面临着巨大的风险;
但大多数的她们,都在沉默中,自我腹诽,自我对撞中走向灭亡。
我们不由得想,为什么出身良好,条件优秀,心怀纯洁文学理想的姑娘,总是会被悲剧选中?
“一个搪瓷娃娃女孩,没有人故意把她砸下地是绝不会破的。”
“一个搪瓷娃娃女孩。一个比处女还要处的女孩。”
“为所有在健康教育的课堂勤抄笔记却没有一点性常识的少女干杯。为他们插进了联考的巨大空虚干杯。”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是因为她们太过纯净,没有接受过完整开阔的性教育,对于爱的想象还停在诗经楚辞中,所以才会被那些衣冠禽兽盯上?
还是因为那些衣冠禽兽本来就深谙此道,嘴里吐出一个个诗人作家的名字,再胡乱说一些得意洋洋的用典情话:“我是吴带生风,你就是那一衣带水”(《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李国华对房思琪所说),就可以轻易地把她们推到在诺贝尔精选集上?
“告诉她她是他混沌的中年一个莹白的希望,先让她粉碎在话语里,中学男生还不懂的词汇之海里,让她在话语里感到长大,再让她的灵魂欺骗她的身体。”
林奕含认为,在房思琪的经历中,“文学是帮凶”,是老师利用文学的套路来美化他的罪行,让其性侵变得有据可依,他甚至把罪责推到她的美貌上,妄图把她变成自己的同盟。这种以《洛丽塔》等文学书籍为自己充沛话语,来替自己脱罪的文艺中年们,不胜枚举。即使冰雪聪明如林奕含、高岩等,依然会沦陷在他们的谎言和“心里没有爱但还要演”的恋爱游戏里。
直到这些可怜的姑娘们发现,当她们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受害者的视角转化出来,强迫自己爱上这个性侵者,把一切合理化,甚至以“诱奸”的名义让自己好受一点的时候,她们才发现,自己并非是他们的唯一目标。那些人不过是黑暗森林中的狩猎者罢了,并以此为乐。
林奕含的第一次崩溃,是在她即将在大学开始新生活之际,陈国星拉着另一个女生来找她,问她三个人能不能一起的时候;而据李悠悠的曝光信里,沈阳曾经对另一个女学生说是高岩主动献身,自己根本看不上她,并污蔑高岩为“神经病”,给高岩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压力。
那么既然在每个时代,禽兽都包裹着甜言蜜语,以“文学”、“学术”为自己的挡箭牌,为所欲为,我们该怎样拯救这些堪称雪白透亮的姑娘,为她们打一针预防,避免让她们掉入这些口蜜腹剑的陷阱里呢?
当然,加强性教育,普及性教育,做好防护措施,及时收集证据,必要时匿名检举已经是众人皆知,无需再赘言,除此之外,我们还应该从软处着手,学会怎样识破并拒绝有可能遭遇的“文艺” 性骚扰。
作为一个青年小说家,身边有太多文艺女青年轻易地为一些半吊子已婚文人、作家、诗人、画家沦陷、痛苦、自我纠结的例子,那些已婚男人均会以:“我想离婚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了” 为故事的开头,千篇一律。
而历史上更有不少聪明的女作家和诗人被男性文人骗得七荤八素,你们熟知的张爱玲和胡兰成自不必说,高岩开煤气自杀的方式更是和著名美国诗人、作家西尔维娅·普拉斯一模一样,普拉斯被丈夫英国诗人休斯背叛了多次之后,终于选择了用煤气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介入他们婚姻的另一位女性,也在和休斯结婚以后因其背叛选择了同样用煤气自杀,只不过更绝的是,她同时带走了自己和休斯所生的子女。普拉斯和休斯的儿子长大以后,一生都被抑郁所笼罩,更是没有原谅过自己的父亲。
对于打着文学、才华、学术、多情等幌子的面目的滥情,性侵,诱奸和出轨,我们不能简单地概之以:“风气使然”,亦或是“文人风流”,这是给所谓的“文人”做合理化开脱的最无力借口,几乎可以说是现代化文明进程的最蠢绊脚石。
虽然白居易和元稹滥情不已,王维和杜甫还是对家人心心念念;即使沈从文和三三结婚后移情别恋,钱锺书还是和杨绛从一而终;除了有沈阳、徐钢这样被爆出来“师德堪忧”的名牌大学教授,我们也不能忘记有实名检举徐钢的卫斯理大学的王敖教授,和率领导班子先斩后奏“驱逐”沈阳的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徐兴无教授。
不能因为人渣披上了“文学”的面孔,会给你写几首诗,写几篇以你为原型的小说,给你写一些虚情假意的信,甚至字里行间会说几句用典的比喻、排比和俳句就轻易沦陷,都是小伎俩而已。他不是辛弃疾,你更不是风雨飘摇的南宋,不要把自己代入虚假的诗意乌托邦,成为又一个他人可以炫耀的猎物。
在这种关系里,被狩猎的女孩并不具备唯一性和排他性,他们自私的本能只是在模拟一次演习,一次自恋的投射,为自己增强可以吹嘘的经历罢了。不要忘记:他喜欢在一个女生面前练习对未来下一个女生的甜言蜜语,这种永生感很美,而且有一种环保的感觉。
更不要为这种人去死,因为他们会得意——沈阳曾大言不惭地说:“有人为我自杀,说明我有魅力。”林奕含写道:“李国华第一次听说有女生自杀时那歌舞升平的感觉。心里头清平调的海啸。对一个男人最高的恭维就是为他自杀。他懒得想为了他和因为他之间的差别。”
他们怎么配?
下面推荐几本这方面的小说,以前人的爱恨纠葛,为在座的各位加强防范,推出我们的原创文学防狼宝典,以毒攻毒,疗效好。
《洛丽塔》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著
小说描述一位从法国移民美国的中年男子亨·亨伯特(HumbertHumbert)在少年时期,与一14岁的少女安娜贝儿发生了一段初恋,最后安娜贝儿因伤寒而早夭,造就了亨伯特的恋童癖
(ThechildIlove),他将“小妖精”定义为“九到十四岁”。
亨伯特最先被一名富有的寡妇抛弃,后来又迷恋上女房东CharlotteHaze的12岁女儿洛丽塔(Lolita),称呼她为小妖精。
由于儿时的阴影,亨伯特对洛丽塔无法自拔,为了亲近这名早熟、热情的小女孩,亨伯特娶女房东为妻,成为洛丽塔的继父。后来女房东在丈夫的日记中发现自己的丈夫对女儿的企图和对自己的不忠,十分生气,于是写了三封信,在寄信的途中被车子撞死。亨伯特将洛丽塔从夏令营接出来一起旅行,他以为在洛丽塔的饮料中下药,就可以在不知不觉中猥亵她。结果药对洛丽塔全无效果(因为那并不是真正的强力安眠药),相反第二天清晨洛丽塔主动挑逗亨伯特,发生乱伦的关系……
《钟形罩》西尔维娅·普拉斯
这本小说以作者早年生活经历为蓝本,叙述了19岁的大二女生埃斯特·格林伍德经历了充当某知名杂志社的客座编辑、参加写作班被拒、自杀未遂、接受心理治疗、重树自信期待返回社会,展开新生活的一系列过程。本文从“榜样缺失”的角度出发,结合当时美国的实际,探讨埃斯特作为女性,在其成长过程中男性社会压抑下所产生的孤独、绝望与挣扎的心灵历程以及反抗的必然性。
全优女孩埃斯特成为某时尚杂志征文比赛获奖者,谁知道这是她噩梦的开始……普拉斯自传体小说《钟形罩》喜剧笔调下的本质是悲剧。人们拒绝认真对待一个女人丰富颤栗的情感,指望通过电休克疗法治愈心灵的绝望。事实上她已经令人恐惧地滑向疯狂的深渊。普拉斯与另一位杰出诗人休斯的惊世恋情是二十世纪英美诗坛最大的公案,女诗人年仅三十岁便自杀自亡,她不曾预知自己会获得普利策奖,作品又极其畅销。虽然本书中“我”最终走出了黑暗,谁又能看透普拉斯本人内心的隐秘?
《小团圆》张爱玲
张爱玲自传体小说《小团圆》,描写了女主人公九莉与有妇之夫邵之雍的一段爱情故事,九莉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与惊人的记忆,从幼年传统家族在新旧时代冲击中的争斗、观念对立的父母笼罩的阴影,到读书时女中千面百样的同学、战时人与人剑拔弩张的紧绷感,点点滴滴的细碎片段,无一不在她生命刻下印记,并开出繁盛的文字。而就是这种特殊的文采,吸引了邵之雍天天来拜访九莉。他说就算这文章是男人写的,也要去找他,所有能发生的关系都要发生。
22岁还没谈过恋爱的九莉,觉得这一段时间与生命里无论什么事都不一样,让她不顾一切,即使他是有妇之夫。最后邵之雍情变抛弃九莉,最后九莉陷入纠结与痛苦之中,对爱情亦变得冷漠。有评论者认为女主角九莉从内地来香港,在西环维多利亚大学修读文学,连同以后发展的爱情故事,都很有张爱玲与胡兰成一生爱恨的影子。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林奕含
令人心碎却无能为力的真实故事。
性、权力、升学主义──青涩的表皮、变态社会的日常
如果这件事情正在发生,我们要怎麽假装世界上没有人以强暴小女孩为乐?
痛苦的际遇是如此难以分享,好险这个世界还有文学。
小小的房思琪住在金碧辉煌的人生里,她的脸和她可以想像的将来一样漂亮。补习班国文名师李国华是同一栋高级住宅的邻居。崇拜文学的小房思琪同样崇拜饱读诗书的李老师。
有一天李老师说,你的程度这麽好,不如每个礼拜交一篇作文给我吧,不收你周点费。思琪听话地下楼了。老师在家里等她,桌上没有纸笔。
思琪的初恋是李老师。因为李老师把她翻面,把他的东西塞进去。那年的教师节思琪才十三岁,这个世界和她原本认识的不一样。
如果这是爱情,为什麽觉得暴力?为什麽觉得被折断?为什麽老师要一个女学生换过一个女学生?如果这不是爱情,那满口学问的李老师怎麽能做了以後,还这麽自信、无疑、无愧於心?
《盐》孙频
在《无相》中,贫困的女大学生一层层脱掉自己的外衣,给老教授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