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我的童年是甩苍耳吃酸酸草吹野豌豆,还有染指甲
拔出一串红的花芯,
长长的一根,
看着晶莹剔透的一个小水珠,
嘴巴一吸,甜的。
像野豌豆一样的“阿姆子”,
掐断取前面的部分,
把里面的豆子挖空,就可以拿来吹。
……
在这堆土气到不能再土气的
野草野花面前,
80后90后的代沟暂时消失。
再想想现在有些城里小孩,
连大白菜和莲花白都分不清楚。
是时候给大家显摆一下,
大榜当年和这些植物是多么亲密了。
“指甲花”这个名字完全是按照功能给取的,其实它的学名叫凤仙花。
红的粉的花瓣搜集起来,捣碎,敷在指甲上,盖上一片树叶扎紧。
更高级的还找父母要明矾加进去和花瓣一起捣碎,颜色更加牢固。
手巧的女生利用课间给小姐妹制作,过两天,大家都是妖精十八怪的不灵不灵。
房前屋后,蚊虫密集的小树林里都有胭脂花的身影,小红色常见,黄色稀少。
通常的耍法是把花摘下来,轻轻掐掉尾巴,但一定不要把里面的那个丝弄断,连同尾巴一同外后拉,然后塞在耳朵上,闪亮的耳环便大功告成。
胭脂花的学名叫紫茉莉,之所以称它为胭脂花,是因为那个成熟的黑色种子。剥开里面雪白,碾磨成粉,小女生最喜欢拿来擦脸擦粉刺。
荠菜种类繁多,老舍爱吃荠菜包的饺子,不知道他吃的是不是这种铃铛草。
这种属于十字花科的植物,尖头冒出密集又白花,最好玩的是心形的叶子。
将叶子轻轻撕开,仅靠外皮相连,在耳边晃动,就有铃铛般的声音。
这种一根长茎杆,顶端一般是三四根的草,学名叫牛筋草。但我们都喊它为“官司草”,拿来两两PK用。
一人一根,把顶端系成一个疙瘩,然后两人或三人各自的草都穿插在一起,往不同方向拉扯,谁的依旧完好,谁便获胜,想想还是有点无聊了。
红苕,人吃也喂牲口。
把红苕叶子的茎杆摘下来,心灵手巧地搣成一节节,表皮不能断裂,连起就成了翡翠耳环或者项链。
戴上奔跑在田坎上,成了超美的素芬。
野豌豆常见,节节草才是稀罕,我在野草密集的乱坟堆堆中看到过。
一长根,取下两节,然后拼起夹在眉毛上,装怪搞笑。
有同学带来绝对会成为当天男女同学拉拢的对象,要给个什么好处才能交换。
通常藏匿在田间的杂草中,是有红花、黄花、白花好几种。
以前不知道这个也属于三叶草。学名叫酢浆草,小片的叶子,最喜欢扯来吃,味道酸酸的。所以他坊间的名字流传得更广泛。
除了吃,其实酸酸草的种子也好玩儿,等小小、尖尖的夹成熟肿胀得快爆开的时候,用手一拍,他们就噼里啪啦炸裂了,就像吃跳跳糖的感觉。
植物种子的传播方式,广为人知的还是蒲公英和苍耳,语文书上学过。
男生经常裤兜里揣几个苍耳,嘿嘿,上课便悄悄扔到某个女生头发或身上,粘在头发上,真的还有点难取下来。
后来,我自己患了鼻炎,医院开药有苍耳子,当时真的没想到还有这个作用。
超复杂的那个字念lǐ,这种菊科的植物,还没来得及开出花瓣便要被小孩摘光,像向日葵的盘,抓住边缘,轻轻一扯,便全都掉出来了。
密密麻麻的白黑点点,每个农村娃儿都知道,这是姑姑宴上,拿来当芝麻的绝佳选择。
当然,乡野田间好玩的植物还远远不止这些。
曾经,我们每家都有一个小花园要打理,里面栽满葡萄樱桃李子……一轮一轮丰收,摇着蒲扇在七里香的架子下品尝甜蜜。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上,也奔跑在希望的田野上……我们相约去河里钓螃蟹,去竹林里逮笋子虫……
我们在春天听鸟叫,到了夏日,夜晚是蛙鸣中入睡,白天蝉鼓动得让人心烦,发誓定要把它们粘下来。
等蝉停止叫唤,是秋天来了,金龟子、甲虫和天牛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田间的生活,让我们得以见识各式各样有趣的植物动物,它们就是我们天然的变形金刚、奥特曼玩具。
这种与生俱来与植物的亲近,现在城市里的小孩,不是报一个夏令营,参加一个郊外农场的活动就能感受……
我开始有点可惜,也陷入怀念了。
本文插图来自郭小映,偷图她肯定要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