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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红海行动》 一起揭秘真实的“蛟龙突击队”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8-02-21  来源:新格网  作者:新格网  浏览次数:750  【去百度看看】
核心提示:原标题:看完《红海行动》,一起揭秘真实的“蛟龙突击队”[侠客岛按]要论过节期间评分最高的电影,恐怕是《红海行动》了。岛叔在大年初一上映当天就去贡献了票房,今天初五,听说票房已经突破了9亿。导演林超贤的上一部电影是《湄公河行动》,这部新电影同

  原标题:看完《红海行动》,一起揭秘真实的“蛟龙突击队”

  [侠客岛按]

  要论过节期间评分最高的电影,恐怕是《红海行动》了。岛叔在大年初一上映当天就去贡献了票房,今天初五,听说票房已经突破了9亿。导演林超贤的上一部电影是《湄公河行动》,这部新电影同样没令人失望。至于讲什么?这里就不剧透了。

  片末有一行文字:根据真实故事改编,说明这部片子并不是导演的虚构,生与死,真真切切发生过,只不过出洋的中国海军把危险留给了自己,把和平与安全留给了我们。

  片中8位勇士组成的“蛟龙突击队”同样是真实的存在。他们都是怎样的硬汉?经历过哪些非常人能忍受的磨砺?今天,岛叔推荐同事《环球人物》去年的一篇采访,主角正是中国海军的“蛟龙突击队”。

  初见面,蛟龙突击队的队员就给记者留下深刻印象。当时正值9月,北方已经有了些许秋天的感觉,但中国的南大门暑意仍浓,挂在蛟龙突击队营房上的温度计显示,这里午后的地面温度超过30摄氏度。

  尽管赤日炎炎,但从部队长办公室到战士营房,这里的人似乎都没有开空调的习惯。当看到《环球人物》记者在采访时不停地擦汗,蛟龙突击队的队员会打开空调,不好意思地笑笑:“顶着大太阳,上山、下海折腾习惯了,平时在房间里不开空调觉得也挺舒服,就经常忘了。”一句“习惯了”的背后,是蛟龙突击队队员的艰苦付出。一名干事说,自己是北方人,初到这里不适应气候,训练量又大,每天要喝近10升水。

  作为海军的一支部队,蛟龙突击队与其他军种的部队有一个显著区别:由于海军的开放性,蛟龙突击队经常走出国门,执行任务的机会更多。“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很多是只在蛟龙突击队才会有的。”一名蛟龙突击队队员如是说道。

2010年11月2日,中国海军第七批护航编队起航,蛟龙突击队队员的身影也在其中2010年11月2日,中国海军第七批护航编队起航,蛟龙突击队队员的身影也在其中

  孙浩:“我们的淘汰率都在50%以上”

  黝黑的面孔,结实的身材——如果忽略领章上的军衔,单从外表看,很难把蛟龙突击队部队长孙浩和他带的兵区分开来。他说,这是常年在南海烈日下高强度训练的标配。

  孙浩出身教师家庭,但从小就爱好军事,《舰船知识》《航空知识》《兵器知识》是他小时候常捧在手里的课外书。“1990年,我代表江苏省参加了全国青少年舰船知识比赛。1996年,我又参加了航天知识竞赛,拿了二等奖,奖金5000多元,这在当时是很大一笔钱。”孙浩说,“另外,我老家那边很多人参加过对越边境自卫还击战。我有一个初中同学早早就入伍了,一出新兵连他就上了云南前线,班里7个人最后牺牲了4个。还有一个同学的哥哥,上世纪80年代也牺牲在老山前线。身边的人和事,对我触动很大,我很爱听英雄的故事。”去年,孙浩见到了在1988年南海赤瓜礁海战中负伤立功的杨志亮将军。面对少时的偶像,孙浩说:“首长,您不认识我,但我早就认识您,知道您战斗的故事。”

  怀着对军营的向往,孙浩中学毕业后就入伍了,后来考上军校,分配在北京工作。蛟龙突击队组建之初,孙浩主动请缨,从北京来到这里。

  《环球人物》记者到访时正赶上每年的退伍季,一个多小时的采访被电话数次打断。“对于很多人来说,两年意味着军旅生涯的结束,但对蛟龙突击队而言,这才刚刚开始。”孙浩说,“我们每年从全国征兵,只不过在头两年这些人都是新兵。只有经过两年历练,各方面合格而且自己愿意留下来的人,才算真正开始了在蛟龙的生涯。”除了在新兵中培养,蛟龙突击队还会从其他部队挑选愿意加入的老兵,经过训练、考核后,合格的也能成为蛟龙突击队的一员。“不论是从新兵开始培养,还是从其他部队选拔成熟的兵源,我们的淘汰率都在50%以上。如果说军队是一把尖刀,我们就应该是刀尖。”孙浩形象地比喻道。

  磨出刀尖不易,用孙浩的话说,这里的训练是“很折磨人的”。训练量大自不必说,除了常规训练,蛟龙突击队的训练表上还有很多高危科目:跳伞、攀岩、爆破、战斗潜水……孙浩说:“好多人觉得美国海豹突击队如何如何,但我们的训练标准一点不比他们低,甚至比他们还高。打个比方,我们游上1万米是常事。”有一次演习,一名战士落水,结果这名战士硬是游到了实战模拟中的“公海”海域,最后从“公海”折回岸边。

  蛟龙突击队所承担的任务也不同于常规部队。“常规部队,包括海军陆战队,是以大兵团的方式正面突击,在火力掩护下与敌人作战。我们是采用小规模部队,躲过敌人的侦察监视,隐蔽地渗透到敌人后方执行任务,任务结束后不留下任何痕迹地撤回。这是我们和常规部队的一大区别。”孙浩说。

蛟龙突击队部队长孙浩(右一)带队训练。蛟龙突击队部队长孙浩(右一)带队训练。

  这些年来受影视作品的影响,公众对蛟龙突击队的印象充满了英雄主义色彩。对此,孙浩认为:“我们讲究内敛,即便你像英雄一样立下赫赫战功,也必须执行完任务后,戴上墨镜默默地离开。如果你太高调,你的身份可能就暴露了,还怎么执行任务。而且蛟龙突击队的成员还要知道,自己的成绩是整个团队支持的结果。所以平时训练里,我很注重培养团队意识,《士兵突击》里的许三多只能存在于荧屏上。”

  如今,随着中国国家利益和海军战略的向外延伸,蛟龙突击队走出去的机会越来越多。“亚丁湾护航编队、和平方舟号上都有我们的身影,还有人在海外执行其他任务。我梳理了一下,除了南极,我们的足迹基本遍布全世界。虽然我们还不能像海豹突击队那样全球部署,但我们往外走的步伐很快。这是我们与陆军、空军同类型部队的很大不同。”孙浩说。

  龙茂长:“狙击”朱日和

  随着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阅兵的举行,内蒙古朱日和训练基地逐渐被人熟知。朱日和是大规模军演的绝佳场所,成排的坦克、编队的直升机、齐射的火炮构成了普通人对那里的印象。潜伏在角落、悄无声息的狙击手,似乎与朱日和的画风有些不搭。然而,龙茂长连长扛着自己心爱的狙击枪,对《环球人物》记者说:“朱日和也是狙击手的舞台,蛟龙突击队曾在那里赢下某次高规格比武的指令狙击第一名。”

  那次比武的项目很多,蛟龙突击队选派了100多人前往参赛。按照平日的特长,龙茂长被分在狙击组。“每支部队的狙击组有6名正式队员,比3种枪型,每种枪型两个人。”龙茂长说,“总共比精确狙击、狩猎狙击、快速狙击、指令狙击和夜间狙击5个项目。”

  每支部队都是根据训练需要,自行寻找训练场地。蛟龙突击队相中的训练地点距离营地很远,龙茂长和战友经常当天出去训练,第二天才能回来。由于是徒步前往训练场地,他们会带一些简单的食品,晚上就住在沿途牧民废弃的房子里。有一次行军途中遇到夜雨,龙茂长干脆睡在了牧民废弃的羊圈里。龙茂长说,这些经历对狙击手很重要。“在常人眼中,狙击手最后一枪打准了就行,其实这只是最基本的要求。狙击手经常单独执行任务,对体能、野外生存、伪装、侦察能力要求很高。要想打好最后那一枪,前期的准备工作很关键。举个简单的例子,狙击手打最后一枪之前可能要隐蔽几个小时,趴着纹丝不动是常事。”

龙茂长在进行狙击步枪射击训练。龙茂长在进行狙击步枪射击训练。

  到了正式比武那天,晚上8点,龙茂长背着30多公斤重的装备从营地出发,开始了15公里的夜间徒步隐蔽渗透。一路上,“敌人”在各个关口巡逻,一旦暴露就要在总成绩里被扣分。经过3个多小时的隐蔽渗透,龙茂长到达指定地点,开始构工伪装。第二天清晨6点,龙茂长和战友依次前往5个射击地点,完成比赛。参赛队伍是来自全军的十几支部队,5个项目竞争都很激烈,龙茂长最终拿下了指令狙击的第一名。“指令狙击就是两个狙击手瞄准一个目标,同时开枪命中目标。真正执行狙击任务必须一枪毙命,为了防止一个人失手,需要两个狙击手同时向一个目标射击,这就是‘双保险’。”龙茂长说。当被问及比武时自己和搭档同步率有多高时,龙茂长自信地说,只有用超高慢镜头回放录像时才能看到两把枪的子弹出膛稍有快慢,听声音只是发出一发子弹。

  回忆起在朱日和比武的那段日子,龙茂长觉得最难的不是比赛本身,而是新型狙击枪带来的不确定性。龙茂长说:“比武时我用的枪型是当年新装配部队的,大家都不熟悉。比武结束前,参赛队伍之间也不会相互交流。我们觉得自己在训练中研究得很好,但不知道别的部队是不是更好。这种感觉让人压力很大。”比武结束后,参赛的队员终于能放松心情,交流各自的心得。龙茂长发现,蛟龙突击队之所以能在新枪型上领先一步,是因为细节做得更到位。“这把枪的有效射程是600米,我们从100米开始练,一直练到800米,每隔25米都会记录一组数据——在特定的距离上,温度、风速、风向、海拔对枪支的影响。在这一点上,我们做得更到位,所以成绩更好。”

  如今,龙茂长已是一名成熟的狙击手,但他每周仍会坚持至少一次实弹训练。“朱日和的成功只能说明过去,未来的路还长。你知道我现在最遗憾的是什么吗?当了连长以后,管队伍、带训练的任务重了,能出去执行任务的机会少了。每次看到执行护航之类任务的战友离开和回来,我都很羡慕他们。所以技术训练不能松,等到哪天要我上的时候随时能上。”

  龚凯峰:“海盗的枪口离我不到1米”

  在一心想执行实战任务的龙茂长眼中,龚凯峰一定是幸运的:2017年4月,在亚丁湾执行护航任务时,龚凯峰登上了被海盗劫持的图瓦卢籍OS35货轮,救下了船员,并与荷枪实弹的海盗近距离对峙。

  2016年12月17日,蛟龙突击队的排长龚凯峰跟随中国海军第二十五批护航编队,从广东湛江出发,踏上了前往亚丁湾的旅程。“我一直想出护航任务,但是出发前心情还是挺平静的。毕竟我们在亚丁湾的护航早已常态化,之前每批编队里都有蛟龙的人,不是什么新鲜事。”龚凯峰告诉《环球人物》记者。

  护航的前4个月,就像龚凯峰所预料到的,很是平静。龚凯峰说:“这些年,各国在亚丁湾护航的军舰很多,对海盗的震慑力不小,海盗基本看到军舰就逃了。有的海盗还会把枪扔进海里,或者用根绳子拴在船底,谎称自己是渔民。说实在话,我从国内出发前也没想到自己能遇见海盗。”

  然而,2017年4月情况突然有了变化。4月7日,护航编队做了日常的海上训练。那天很平静,没有意外情况发生,但龚凯峰训练时还是和战友说“好好练,别看这么久没事,说不定哪天事就来了”。结果,第二天就有事发生。“4月8日下午5点,我们接到通报,一艘中国香港货轮被七八艘海盗船追击。我就和另一名战友驾驶着直升机,赶去驱离海盗。”龚凯峰回忆道。海盗见了武装直升机,掉头就散了,货轮安全离开。龚凯峰回到舰上,刚下飞机就听到一个更大的消息:图瓦卢籍OS35货轮被海盗劫持了,距他们只有100多海里,部队立刻进行一级反海盗部署,准备武装营救。

  龚凯峰精神更足了:“终于有活干了!”

  午夜12点左右,中国军舰来到了离被劫货轮3海里的海域,附近还有闻讯赶来的美国、意大利、印度等国军舰。由于离被劫货轮最近,中国军舰向其他国家的军舰发出了“即将执行任务,请回避”的通告。“海盗在船上纵了火,我们离很远都能看到火光。OS35的船员躲进了安全舱,把自己锁了起来,防止海盗进来。我们收到了船员的求救消息,但他们也不清楚船上到底什么情况。考虑到船员暂时没有危险,我们决定等天微亮之后再登船,以确保安全。”龚凯峰说道。

  清晨6点23分,龚凯峰和战友登船。他们的首要任务是保证船员安全,登船后先到安全舱接到了船员,然后开始搜索船上是否还有海盗。龚凯峰就是搜索队的成员之一。在船员带领下,龚凯峰搜索了各个舱室、通风管等处,均未发现海盗。龚凯峰说:“最后到了货轮上的救生艇。救生艇的门是一个自然垂下的帘子,我踢开帘子的瞬间看到里面有人,而且端着枪正对着门外,离我不到1米。”龚凯峰说,他下意识地向后跳了一步,帘子也落了下去,喊道:“Hands up!No harms!(举起手来,缴枪不杀)”同时,他迅速故意退下了已经上膛的子弹,又另外上了一颗子弹,目的是让海盗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

  一时间,船上寂静无声。“对峙的时间其实不长,可能也就一分钟,但感觉过了很久。”龚凯峰回忆道。过了一会,门帘开了,从里面扔出了3支上了膛的AK-47冲锋枪,然后3个海盗双手上举走了出来。龚凯峰和战友们一拥而上,将海盗按在地上,用扎带绑住他们的手。经过询问和后续的搜索,确认留在船上的海盗只有这3人,船只已经安全。这是迄今中国海军在亚丁湾护航以来,首次也是唯一一次抓获海盗。

龚凯峰与获救的OS35货轮船员合影。龚凯峰与获救的OS35货轮船员合影。

  OS35货轮的19名船员都是叙利亚人,得知自己获救之后非常激动。一切安顿妥当之后,中国护航军舰靠近货船,准备将海盗押上军舰。正在这时,船员的一个举动让龚凯峰终生难忘:他们找来一面中国国旗拿在手里,当海盗被押走时,站在船头用并不熟练的英语喊了一句“谢谢你,中国”,有人眼里泛起了泪花。

  “回想起来,当时海盗情绪肯定很紧张,手就放在扳机上,万一开了枪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不过,那会儿什么也顾不上想,就是死盯着救生艇的门。”龚凯峰笑着说。

  何龙:“整个课程淘汰率高达87%”

  2002年,随着电影《冲出亚马逊》走红,位于委内瑞拉的特种兵训练中心——“猎人学校”被国人熟知。当时,何龙还是一名中学生,看过电影后便对那所万里之外的学校充满向往。在少时热情的驱使下,何龙从军校毕业后推掉了上潜艇、做技术的机会,写了份报告一心想去蛟龙突击队。最终,他如愿以偿。

  作为和外军交流的桥梁,解放军每年会选拔优秀人才,送到“猎人学校”学习。何龙听了从“猎人学校”归来的战友讲的故事,不仅没被近乎虐待的恐怖课程吓到,反而更觉兴奋。2015年,他的机会来了。当年3月,部队选派干部前往“猎人学校”的通知下来,何龙第一个交了申请。经过一年的选拔和语言学习,2016年3月,何龙到了“猎人学校”,圆了多年的梦想。

  刚到校门口,严苛的教官便令何龙印象深刻:全副武装,脸上涂着迷彩,目光里透着凶狠。教官一上来就把学员带的箱子踢翻,检查一番后,行李扔了一地,限一分钟收拾好。何龙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经此情形心里还是“很不爽”。

  入学以后,首先等待何龙的魔鬼训练是63天的“地狱周”。“先练体能,量上得很快。中国军人平时训练量就大,这倒无所谓。主要是教官想着法子折磨你。”何龙说。比如,日常项目浇凉水。每天午夜,结束了一天高强度训练的学员被拉到飞机跑道的风口,教官用冰凉的山泉水把每个学员浇透,任由午夜的冷风吹干。如果教官心情好,待水风干后学员可以回去睡一两个小时,凌晨4点起床升旗,开始第二天的课程。

  学校的早饭就是一小块玉米饼,外加一杯兑了水的柠檬汁,偶尔有点卷心菜叶子。上课期间,如果教官觉得有人困了,就会把全体学员赶进一间小屋子吸瓦斯,醒醒神。何龙说:“吸瓦斯的时间是5分钟,普通人闻到那个味5秒钟就受不了了。”作为海军,平时练过长时间闭气,何龙本以为能好过些。但有一次,教官戴着防毒面具进到瓦斯室,一拳打在正闭气的何龙肚子上。“挨了这一拳,我猛吸了一口气。那一瞬间真是生不如死的感觉,呼不出也吸不进气。”

  “地狱周”期间,何龙经历了一场五天四夜的野外生存训练,用他的话说,“是这辈子最难受的日子”。学员7人一组,被扔在一座水库中的小岛上,岛上热带雨林密布。每个学员身上只有一把砍刀、几根火柴、一个鱼钩,连腰带和鞋带都被收走。何龙本以为热带雨林动物很多,可到了岛上连一只鸟的影子都看不到。“岛的周围都是水葫芦,大鱼游不过来,配发的鱼钩偏偏很大,小鱼很难钓上。实在饿得受不了,我们就抓蚂蚁吃,吃了不知道多少只,但肚子里依然空空的。一天晚上,有个战友突然大叫了一声‘有蛇’。我听到之后兴奋地冲了过去,心想终于有吃的了。只见一条红黑黄三色相间的小毒蛇,我们拿树枝按住,一刀砍了,烤着吃。因为蛇太小,一不留神就烤焦了。”何龙说道,“那几天,7个人总共吃了两条小蛇,几条小鱼,还有数不清的蚂蚁。”由于水库的水质太差,喝水也成问题,遇到下雨,何龙就用衣服接雨水。“接到衣服里的水很混,看了喝不下去。到了晚上渴得受不了,又用衣服接了雨水。眼不见为净,趁着天黑看不到,一口喝了。”

  “地狱周”期间,大约有1/3的人选择了放弃。但放弃的念头从来没出现在何龙的脑子里。实在难受时,他就自己抽耳光,咬自己,心里不停地默念“冷静、坚持”。“‘猎人学校’是我多年来的梦想。入学之前,中国驻委内瑞拉大使馆的武官给我们开动员会,让每个人说说想法。我当时说:‘即使死在那里,我也绝不放弃。’”在“猎人学校”期间,何龙发现“死”字绝非嘴上说说而已。训练期间,有两名委内瑞拉学员因为饿得受不了,就去丛林找了生木薯吃,结果食物中毒身亡。还有一名委内瑞拉学员长时间睡眠不足,精神恍惚,在山间行军时径直掉下了悬崖。后来,这名学员被发现时只剩下一堆白骨,当地人说是被野兽吃了。何龙那一期学员有15名中国军人、48名委内瑞拉军人。3人死亡意味着死亡率达到了4.76%。

何龙在委内瑞拉“猎人学校”期间进行了多项严格的训练。何龙在委内瑞拉“猎人学校”期间进行了多项严格的训练。

  “地狱周”过后,学员稍微好过一点,但课程本身的压力随之而来。“潜水、狙击、反恐……各门课程按时间依次安排,学完一科就要考核。150多个科目,中途有任何一科不合格,立刻就会失去毕业的机会,没有补考。”何龙说道。2017年初,所有课程结束,只有6名中国军人和2名委内瑞拉军人顺利毕业——整个课程淘汰率高达87%。

  作为中国军人里唯一的优秀学员,何龙获得了委内瑞拉军方颁发的“猎人勋章”。勋章后面是一根针,教官直接拍在毕业学员的胸口上,扎进肉里,被视为“带血的荣誉”。当被问及在“猎人学校”期间最难忘的事时,何龙想了想说道:“毕业时,原本凶狠、严苛的教官变得像学员们的兄弟一样。有个教官端着满满一杯朗姆酒说:‘你们中国军人很不错,弄得我都想去中国看看了。’那一天,我喝醉了。”

  2017年2月,结束了在“猎人学校”的生活,何龙回到云南老家。“父亲到火车站接站却没认出我。我走到跟前,拍了拍父亲,他才认出我来。”何龙说,“我走之前只说去国外留学,没告诉他我去的是‘猎人学校’,怕他担心。父亲知道以后表情很复杂,心疼和骄傲都有吧。”

  在蛟龙突击队采访的几天里,“兴趣”“喜欢”是《环球人物》记者最常听到的两个词。“有人把我们这里想象得很浪漫,其实不是。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训练是严格、甚至严酷的,生活也比较单调。能留下的人都有一腔热血,愿意把青春献给祖国、献给部队。我们常说,来蛟龙就是心甘情愿地‘自讨苦吃’。”孙浩说道。

  “丹心利剑,机智勇敢。这是蛟龙突击队的精神,也是每一位队员的灵魂。”孙浩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环球人物》记者耳旁。

  来源:环球人物

责任编辑:张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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